傻白写手一只。

【越兰】 年少夫妻(一)

 @土肥圆嫌一    艾特一下小一大大,萌上越兰后一直吃着大大超级棒的傻白甜,觉得简直不能更幸福。这篇算是不太像样的回礼,今后也请一起在越兰大坑里愉快的玩耍!

傻白到几乎无剧情的文一篇,古代架空,说不定会有(二),HE(废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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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兰生出生时方家人都高兴坏了。这也难怪,方家老爷太太样样都好,就是膝下养了五个女儿竟没有一个小子。

 

方太老爷欢喜过了头,先是念了几声佛,又拿了一串鞭炮说要去宅子门口热闹一下。只是方老爷这厢鞭炮还没响起,远处就传来一男子大笑的声音。 

方老爷心生诧异,便也停下手朝那笑声望去。说来也怪,那声音乍听来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,眨眼间却就到了方老爷面前。

方老爷做了个揖,又细细看了那男子,发现他身形伟岸,穿着一套破旧道袍,又浑身酒气,分明不是琴川本地人士:“这位道长,不知道所笑为何物?”

那男子大笑着,拍了拍腰间的酒葫芦:“方老爷,你将我这酒葫芦装满了,我便告诉你我在笑什么。”

方家老爷没有犹豫,立刻着人去窖里拿了最好的酒来给这位落魄道人。 

男子见他爽快,便也收了笑,脸上现出了几丝遗憾的颜色:“方老爷,在下绝非恶意。不过要告诉你一声,你家新生的这位公子不好养活啊。他本是官印相生,富贵之命。只可惜投胎时候出了错,丢了一魂,如今是身弱之相。这身弱印重,偏要带着官,你说哪带得动?过不了几多年头,怕就是夭折之命了。”

方家老爷大惊,拖着那道人衣袍一角,几乎落下泪来:“求道长怜我方家积德几世,救救我这小儿子!”

男子叹了气道:“方法不是没有,只是怕你不肯。”他顿了顿道:“你若让我带了他走,终生不见父母,便可保他平安顺遂。”

“妄想!”男子话音未落便被一声娇斥生生打断,低头看竟是一娇俏小姑娘:“爹爹,你听这臭道士胡说什么。”

方家大小姐叉着腰指着道士骂道:“你这浑道,成天想拐了好人家的孩子。呸,快走快走。” 

男子并不恼,又复大笑了起来:“也罢。你们若是舍不得这小子,便记住了,将来这孩子一来万万不可为官,二来得做女儿养。若是还不好,就找个身强八字硬,将你家小子做女孩子嫁出去。”

他疯疯癫癫地说了这些,便又像来时那般飘然而去。从此方家也没再见过这个道士,只是他说的话却一一得以印证:方兰生身弱印重,还未学会喝奶便学会喝药。养了三四年,方家人也被他足足吓了三四年。

养到第五年上,方家老爷再也坐不住了:这孩子,既然我家留不住,只能央着别人养活了。

 

以上便是陵越初知的关于方兰生的一切。那时候陵家被仇家追杀一路逃到琴川,受方家帮助才脱了身,又彻底金盆洗手远远离了江湖,在琴川做起了古董生意。陵越自小便知方家对他恩重如山,因而要他娶方家弟弟做妻子也是一口答应了。

陵越九岁娶妻,娶得是方家五岁的六小姐,这是琴川人人都知道的事情。方兰生穿着一身小小红袍被奶娘抱着高堂红烛前,充满好奇地掀起自己的盖头,看到陵越便甜甜地笑:“哥哥。”一双眼睛在烛火摇曳下又大又亮,这是陵越知道的事情。


可是当年那个小小软软的方兰生,如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。 

陵越一边扶着额一边好声相劝:“兰生下来,上面危险。” 

方兰生一手扒着树枝,腾出一只手做鬼脸:“偏不,叫你不带我出去玩。 

“当心摔下来!”陵越朝着树上喊道:“不是哥不陪你,实在是今天有很重要的客人要来鉴一个古董。你知道的,我爹身体不好这些事都是我做的……”

“哎呀呀你整天都在说这些,偏忘了你答应过我今天要出去玩的!”方兰生两只手都拿出来捂着耳朵:“你说什么都好,反正我就不听你的了,我今天就睡树上了。”

 “兰生!”陵越又喊了声:“别胡闹,摔下来不是好玩的。”

 这时候偏有下人来传:“少爷,海先生带着东西来了。”

 方兰生一听更是生气:“你去看……那什么,那什么古董好了!不要来管我!”

 陵越夹在两头里外不知怎么办,只得一次又一次地唤他:“兰生,你下来我们再说。”

 方兰生愈听愈气,一跺脚就要顶嘴。可没料到那树枝看似粗壮,却不堪一击。被兰生怎么一跺便折了,上面的人就活生生地掉了下来。

 陵越在那一瞬间吓得魂都快飞了,习武多年的身体却反应得极快,不过须臾之间就冲了过去,在方兰生落地前将他稳稳接在怀里。

 方兰生勾着陵越的脖子,怒气冲冲道:“你管我做什么,你是我什么人呀!”

 “兰生别闹。”他把方兰生放到地上,又细细上下摸挲了一回,确定没有伤到筋骨松了口气。他心急得很,完全没注意到方兰生问的那句话。

 “少爷……”身旁的下人又催了一声。陵越叹了口气,转向方兰生:“你乖乖的,我晚上就跟你出去逛花市。”

 方兰生哼了一声也不理他。陵越知道他是小孩子脾性,生气得快也好得快,心想回来好好哄着,便也没有再多耽搁,拍了拍方兰生就走了。

 见他头也不回地走开了,方兰生觉得心里堵着的那股气又大了好些。他在身边的花圃里捻了好几朵牡丹,像是发泄不满一般把花骨朵全揉烂了。末了又觉得对不起那些花儿,急急又收了花瓣放回土里:“花神姐姐,你可别怪我,全怪陵越……”

 他说了“全怪陵越”几个字又觉得不舍得,于是内心愈发地不畅快了:“我的人生怎么这么苦啊!”

 “哈哈,呆瓜在烦恼什么呢!”清脆爽丽的女声从墙头上传来,一个穿橙黄衣衫的女孩儿趴在墙上:“呆瓜!说好了今天出去玩的!”

 “襄铃!”方兰生一见她眼睛变亮了起来,片刻又黯淡了下去:“我哥说今天是七月十五,外头恶煞多,怎么都不让我自己一个人出去玩,偏偏他自己又陪不了我!”

 “哎呀呀,呆瓜就是呆瓜,有我陪你不就行啦?”襄铃招了招手:“你到底来不来呀!”

 “好好好,我就来。”兰生不知从哪弄来了梯子,攀着墙头就逃了出去:“我们出去玩,再也不理陵越那家伙了。”

 

    于是等到陵越忙完了,想着叫兰生来吃晚饭了,就发现找不到人了。他看着院子里的梯子,觉得脑袋有点疼。

方兰生和襄铃坐在一馄饨摊里,一人一碗吃得欢。襄铃举着小馄饨问:“呆瓜,这次你怎么又跟你哥哥吵架啦?”

“我没有跟他吵架。只是……”方兰生把汤里的小虾米都挑了出来,像是要说什么,想了想只吐出了一句:“哎,算了,说了你也不明白。”

气得襄铃用筷子狠狠地敲他的脑袋:“快说快说。 ”

“好好好,我说。”方兰生放下筷子托着下巴:“我五岁就跟我哥拜了堂成了亲了。”

 “知道呢。”襄铃侧着脑袋:“那又怎么样。”

 “那……那就是……”方兰生憋红着脸:“那我们现在不应该是这样的嘛。”

“那该是怎么样呀?”襄铃越听越糊涂了。

 方兰生见说不清,便从随身的书袋里掏出一本什么东西,又翻到某一页,指着几行字小声念道:


 柳梦梅:姐姐,咱一片闲情,爱煞你哩!

 【山桃红】则为你如花美眷,似水流年,是答儿闲寻遍,在幽闺自怜。姐姐,和你那答儿讲话去。

 

襄铃看得似懂非懂,又让方兰生红着脸解释了半天,终于拍着手道:“明白啦!原来兰生要跟哥哥做夫妻呀。”

方兰生窘得不得了,捂着她的嘴巴:“襄铃,别……别乱说!”

 

陵越远远看着方兰生和一个橙衣小姑娘聊得欢,又举止亲密,心里不由得酸楚了起来——他自然明白,方兰生跟他幼年成亲不过是救命的无奈之举。如今他身体好了不少,似乎也没必要继续在陵越身边拴着。可是陵越不甘心啊,从小哄着捧着长大的人,若是要去娶妻生子陪伴她人左右,是万般都不舍得的。可是看兰生和那小姑娘的相处,怕他二人是两情相悦无疑。他陵越又有什么理由阻拦在中间,难道还拿幼时的婚事出来不成?

 陵越皱着眉走近了方兰生,见他二人还在咬耳朵,不得不大声咳嗽了两声。

 方兰生抬头一看是陵越,被吓了一大跳:“哥你怎么在这呀?”

 “怎么,我来不得?”陵越在他身边坐下来,看到兰生急急忙忙把什么书藏进书袋里:“那是什么书?”

 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方兰生结巴着回应,又抱着陵越的胳膊说:“哥,这家的馄饨特别好吃,你也来吃一碗好不好?”

陵越看着他:“好。”

 方兰生兴高采烈地转移了话题:“老板,再来一碗馄饨。”说完便往往陵越那边蹭了蹭:“出来找我的?”他眼睛亮亮的,让陵越情不自禁想伸手去摸他的脸,手在半空又想起襄铃坐在对面,忙改了方向拍了方兰生的肩膀:“中午时候没摔着吧?”

“没有的事。”方兰生又像想了什么,拉着襄铃的袖子说:“哥,我给你介绍一下,这是襄铃,我的好朋友。”

 陵越打量了一下她,见她是明净俏丽的模样,和兰生在一起也甚是相配,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,问道:“不知道襄铃姑娘是何方人士?家住哪里,家里有几口人?”

 襄铃看了一眼兰生,回答道:“我家住在红叶湖,家里就我和爷爷。”

 陵越并不清楚红叶湖这个地方,想来是外乡人士;家里只有爷爷也好,以后兰生不必担心跟她家人相处的问题。说起来,兰生不管是在方家或是在陵家,都是众人捧着长大的,以后不知道能不能这姑娘好好过日子。

 他乱七八糟地想着,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兰生举着混沌:“哥,张口。”陵越看着兰生把馄饨塞进自己嘴里,心里忽而就平静了许多:“好吃。”

 “以后,我再跟哥哥来。”方兰生笑着欢。襄铃圆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,在椅子下踢了下方兰生的脚,用嘴型对方兰生说:“见到你哥笑得跟什么似的。”

 方兰生装做什么都没看到,跟陵越说些今晚看到了什么好玩的,又听到了什么有趣的:“襄铃刚刚还带我去放河灯了。哥,可好玩了。”

 “嗯。”陵越低头帮方兰生把碗里的虾米挑出来:“入夜后水边危险,一不留心就会掉下水去,以后别去了。”

 方兰生放开了陵越的胳膊:“就知道你会这么说,老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。”他赌气跟一旁的女孩子说:“襄铃,我们走,不管他。”

 “兰生!”陵越拉住他的手:“这都多晚了,襄铃一个女孩子也该回去了。”

 襄铃感受到陵越的口气,忙摆手道:“对呀对呀,我也该回去了呆瓜。”

 “那你一个人回去是不是很危险呀,我送你回去吧?”方兰生拉着襄铃的袖子问:“要么你去我家吧。”

 “兰生!”陵越叫了句,低下头神色尴尬:“这……到底不太合规矩。”

 “哎呀,你们就别烦啦。呆瓜你跟你哥哥回去,我呀,自己走就可以啦。”襄铃转身招手,浑身叮叮当当作响:“呆瓜改天见!”

 “襄铃!下一次还要来找我玩!”方兰生看着襄铃的背影直到那女孩消失在夜色中。

陵越拉了方兰生的手:“走吧。” 

“嗯。”

 

 这一路走得格外沉默。兰生大概是闹累了,半眯着眼就想睡路上的模样。

 陵越回头看他:“困了?”

 “嗯。”方兰生揉了揉眼睛:“好困。”

 陵越绕到他身前矮下身去:“上来,我背你回去。”

 方兰生迷迷糊糊应道:“好。”就趴在了陵越背上。

 陵越托了他一把,步履稳稳地走在渐渐无人的路上。不多时,耳边方兰生的呼吸渐渐放慢了下来,变成一个绵长的气息,已然睡着了。

“兰生。”陵越叫了一声。方兰生没有回答。

 兰生。”他又叫了声,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答,于是陵越觉得他睡熟了。

“兰生啊。”陵越对着前方絮絮叨叨地说开了,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:“兰生啊。”

 “兰生啊,我看你是很喜欢那个叫襄铃的女孩子。依我看呢,那女孩也好,模样性格也配得上你。你要是想娶她,我就帮你操办。虽然我们俩是成了亲的,但这亲事听起来也胡闹不是?……虽然,虽然我是真心想跟你成亲……但,你到底也只把我当哥哥,你要有喜欢的人,哥哥不会拦着……能这样一直做你哥哥我也够了,只不过一直想着……你不要长大才好,这样你才能一直做我的小娘子啊……兰生啊……”

 “那我问你,我是你什么人的时候,你为什么不这样说?”清亮的声音从背上传来,陵越吓了一大跳,几乎把方兰生摔下去。

 方兰生瞪着亮亮的眼睛看着他:“哎哎,差点掉下去了!”他兀自把圈在陵越胸前的手圈着更紧了一些:“你的这些话,为什么不同我说?”

 “我……”陵越一时语塞,尽是一句话也说不出,半天才挤出一句:“我怕你我因为我这……这心思,生分了。”

 方兰生的笑意憋不住流淌在话里:“那夫子说了:贫贱之交不可忘,糟糠之妻不下堂。我怎么会喜欢别的人去。再何况,我爹说了,你就是那身强八字硬的,我就是那身弱印重的,离了你我就会一直生病,只好当道士当和尚去。你我两家毕竟是世交,怎么就起了抛弃我,不顾我死活呀。哎呀,爹啊娘啊,这陵越表面上个玉树临风的正人君子,背地里是个负心汉啊……”

 “别胡说。”陵越说,腾出一只手去拍了拍他的脸:“我何时起过这样的意思。你要一辈子待在我身边,正是我……求之不得之事。”

 谁说求之不得了。”方兰生大大地在陵越耳边亲了一口:“我指望你照顾我一辈子呢。”

 

“好。”

 

“你也别看别的闺女了,我可是跟你拜过天地拜过高堂还对拜过的。”

 

“好。”

 

“叫声相公来听听。”

 

“娘子。”

 

“陵越!”

 

陵越抬起头,看到陵家宅子门前摇晃着的两个大红灯笼,想起兰生当年嫁过来的时候,也有这么两个崭新的大红灯笼挂了上去。于是他轻轻地说:

 

“兰生,我们到家了。”

 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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